雨化田的手一僵,没了任何动作。鸳鸯心中倒是有些后悔说出来,只因她怀孕了,势必会暴露雨化田不是太监的事实,而此刻雨化田会不会留下孩子杀掉她?或者让她弄掉孩子,亦或者干脆将她和孩子都弄死?她心中叹息,既然碰见了雨化田,这事儿是绝对瞒不过他的,说了就说了……

    雨化田忽然暴躁地推开鸳鸯,低吼道:“你怎么会怀孕的?!”

    以往他再是生气,也没有现在这样的。鸳鸯听了一懵,然后咬牙道:“这话你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?!”她此刻方觉得有些委屈,哼了一声,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下去。心道,这个该死的死太监,竟然疑东疑西的!

    雨化田不知在想什么,一步步走到鸳鸯身边站定,目光落在鸳鸯的脑袋上,说出的话冷淡如水:“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鸳鸯烦躁地道:“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?!不论如何,我不许你伤害他!”

    “胡闹!我怎么会伤害他……”雨化田因说的有些快,所以话语里露出一丝丝颤抖。这让鸳鸯忍不住抬头去看雨化田,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眸子,鸳鸯道:“我知道我和孩子会给你带来麻烦,所以,我才会和赵壮士一起来塞外,打算将孩子在此处生下来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真的害怕雨化田会为了前途,弄死孩子,鸳鸯忍不住低低哭泣。

    雨化田伸手撷去鸳鸯眼角的泪珠子,冷声道:“不许提赵怀安!至于麻烦……哼,你以为本督会有什么样的麻烦?”

    鸳鸯一愣,然后低首自己揩去眼泪。

    雨化田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是谁给你诊出喜脉的?”

    鸳鸯绞着衣角,低声道:“我此先白日里就犯困,而且总是想吐。我想起从前府中的那些奶奶有了身子都是这样的反应,但也是不确定的。再后来,我的马车被东厂番子所劫持,我晓得不对劲后,就跳下马车……”

    雨化田目光一冷,冷声道:“你还敢跳马车?!”

    鸳鸯事后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,但是她不确定雨化田用这样的语气说话,是觉得她蠢,还是……担心她和孩子。鸳鸯仰望着他,道:“我那时也不确定自己有了身子……后来我险些被那番子所杀,千钧一发之际,是赵壮士救了我……还有孩子。”

    雨化田挑眉,看着鸳鸯,道:“所以,你这是在为赵怀安邀功?”

    鸳鸯不清楚他俩究竟有什么恩怨,但是上次赵怀安刺杀雨化田是她亲眼所见……总之这两人可以称得上仇敌了。鸳鸯摇首,笑道:“哪能?督主大人英明神武,心中自然有一根秤,可以分得清好坏的嘛。”

    她又道:“喜脉也是赵壮士给我诊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鸳鸯话音刚落,外头就有人喊“风里刀”下去。雨化田侧首看了一眼鸳鸯:“呆在屋里哪里都别去。”

    鸳鸯看雨化田的态度应该是不会动孩子了,反而有了胆子问出自己的担忧。只是她猛地站起来,稍稍地动到了椅子,那椅子发出细微的响动,雨化田却像是被吓到一般,飞快地来到她的身边,将她腰紧紧搂住,问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鸳鸯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愣,眨了眨眼,道:“我只是要站起来……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——雨化田很在乎这个孩子嘛!所以她想问“他还会不会伤害孩子”这个问题可以不必再问。她莞尔一笑,目光促狭地看着雨化田。雨化田微微蹙眉,十分不待见鸳鸯的这种眼神。冷声道:“好端端地坐着,站起来做什么?!”

    鸳鸯低首道:“我觉得有些犯困了,想要休息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雨化田闻言,二话不说,将鸳鸯横抱起来。客栈内的屋子很小,床榻就在五步开外的地方。雨化田将人轻轻放到床上,不过鸳鸯的手依旧缠在他的脖子上,这让他不得离开。鸳鸯轻轻一笑,在床上打了个滚,但很快就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