鸳鸯心中咯噔一下,莫不是牡丹出了事?可是……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?

    “大人,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雨化田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,冷哼一声,道:“这就要问你,今日和万夫人说了什么,当时又有谁人在场。”

    雨化田目光冷凝,状似不经意地看着鸳鸯,却又像是将鸳鸯上上下下都打量过。鸳鸯蹙眉道:“妾身不曾和牡丹说过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牡丹?”雨化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。鸳鸯见他如此,心道是出了什么自己揽不住的事情,便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雨化田说了。

    雨化田听罢,身上的寒意却是更重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大人,最后妾身吩咐小贵去将牡丹追回,只是……”她看了看房外,“牡丹出事了,那小贵呢?”

    雨化田轻哼一声,道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鸳鸯心中一怔,道:“莫不是他也跟着出事了?”

    雨化田见状,淡淡瞥了她一眼,道:“他非但没有出事,还借此升官发财了。”

    鸳鸯听了,只觉得是云里雾里,她疑惑地看着雨化田。雨化田勾了勾唇,带着些嘲讽的意味,语气却不是那么冰冷,道:“这些事情你无须管。”

    鸳鸯心急如焚,偏偏不敢太过放肆,只好站在一边绞着手帕。雨化田本意不久留,此刻见了鸳鸯手中的帕子,倒是又重新坐了回去。鸳鸯站在他边上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伸手在他肩上,然后给他揉起了肩膀,柔声道:“大人,你就告诉妾身嘛,妾身委实好奇的紧。”

    雨化田浑身一僵,对鸳鸯道:“好生说话。”

    鸳鸯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,却是听他开口了:“万夫人在护身甲上做了手脚,导致万喻楼丧命,说是乱党不为过。小贵拿下她去领了功劳。不日皇上便要降旨,命小贵为东厂新任厂公。”

    鸳鸯的手一僵,脸蛋的血色尽褪。

    雨化田不满地哼了一声,道:“听傻了?”

    鸳鸯只觉得浑身布满了冷意,颤着唇舌,道:“我原以为小贵那孩子品性是是不错的……牡丹有求于我,可是我……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……”

    雨化田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鸳鸯,道:“如今可还能和本督说以真心换真心?”

    鸳鸯颓然地坐到地上,眼巴巴地看着雨化田拿起披风,然后出门去……鸳鸯浑身都在发抖,原本一开始,她就是知道小贵和那四个内侍一样,都是皇帝派来的人,可是,雨化田不用那四个内侍,反而将小贵继续留在主屋。她当时也没往深处想去,何况在她看来,小贵本就是品性不错的……

    雨化田当初为何会留下小贵?小贵既然是皇帝的探子,又如何能见得光,从厂督府内侍一跃成为东厂厂公?还有,小贵就算拿下了牡丹,又要如何面圣?这样的功劳不小但也不大,为何就能封为东厂厂公?

    鸳鸯的脑海里一片空白,但很快就浮现了这许多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