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本子?萧瑜的注意力瞬时从空白的画板上移开了,跃跃欲试地看向了春花手中的小册子,这么薄的一本小册子,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读完了吧。

    不如,她就看一眼,只看一眼。接过话本子,萧瑜又带着期待询问,“春花,一个下午的时间本宫一定可以完成一幅画的,对吧?”

    春花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,她看看一笔未动的画架,凝眉沉思了几瞬,道,“娘娘,宫中有画师,不若请其过来未央殿来指点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萧瑜的脑袋摇的像是一个小拨浪鼓,“被人知道本宫还要再学习一次绘画,就会显得本宫很笨呀!”

    “奴婢到库房选一幅画拿过来,娘娘依照着临摹,可好?”春花又想出了一个办法。

    萧瑜想了想,重重地点头,是呀,她可以模仿,“要看起来最好画的,最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春花笑着应了,退了出去到小库房去挑选画,正巧赶上一名小宫女抱着一幅画在擦拭,她定睛一看这幅画上面是一枝梅花,只寥寥几笔罢了。

    她暗中点了点头,决定拿这幅画给娘娘,想是画起来会比较的简单。

    春花人一离开,萧瑜就坐不住了,她现在跟着司马戈学,也喜欢躺着歪着,懒洋洋的软乎乎的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。

    跑到窗边的软塌那里,她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态,就打开小册子开始看起来了。

    春花从偏殿的小库房里面找出那幅梅花图,就拿去给娘娘,然而她人刚进到内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    脸色忽变,她往软塌这边过来,入眼就看到娘娘窝在软塌里面,哭的一抽一抽的,鼻头都红了,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春花,嫡母为什么都要杀了庶子呀?好可怜呀,是男人让小妾有身孕的,有庶子的。这个人好坏,就和苏州的连夫人一模一样。”萧瑜双手捧着小册子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,打湿了书页。

    她知道连益就是那个可怜的庶子,里面发生的事情萧瑜都还记得清楚呢。

    春花这便知道是小册子生出的事情了,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用帕子给娘娘擦泪水,边擦边迟疑着开口,“娘娘,嫡庶一事不能一概而论,有心肠歹毒的嫡母也要心肠平和的嫡母。您看公府里的大夫人,萧茹就是大房的庶女,大夫人可从来没有苛待过她,吃穿用度比二房的六姑娘也要强上一分的。再者,府中的二老爷不也是公爷的庶子,老夫人做事虽有些偏颇,但对二老爷也算是慈母之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莫要想了,娘娘,不过是个故事。奴婢将您要的画拿过来了,您看是不是很容易画?”春花哄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,又拿了些香露在她的脸上扑了扑。

    萧瑜小声抽泣着,看向了那副红梅画,又有些开心起来,这么简单她萧氏阿瑜一定可以画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嗯,本宫要开始绘画了。”她把小册子放到自己的枕头下面,郑重其事地和小木马放在一起,决定要永远留着它。

    调好红色的颜料,萧瑜聚精会神地在空白的宣纸上点了一下,然后又点了一下,连着点了六下,一个由红点点组成的五瓣红梅就画好了。

    她咧着嘴笑了,露出洁白的贝齿,绘画也不难嘛,点一点就好了呀!牟着劲,她不停地点来点去,很快,宣纸上就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梅花。

    红色的梅花飘飘荡荡的,好似春日里漫天遍野的蒲公英,这里一片那里一片,总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。